运河之子

读书随笔（53）

《平公食客》

   晋平公泛舟黄河，船至中流，他感慨地说道：“山川雄伟，景色壮丽，要是能够和天下的名人贤士共享此乐该有多好啊！”船工固桑听了，对平公说：“您说错了，利剑产于越地，明珠出自江汉，美玉生在昆山，这三件珍宝都能无足而至归您所有。如果您真的爱好人才的话，那么贤士名人便都会投到您的门下。”

    平公很是忿忿不平地说：“固桑啊，我门下现有食客三千人，早饭不够，我晚上就去收租，晚饭不足，我清晨就去催粮，难道说我还不够爱惜人才吗？”

    聪明的固桑看到平公执迷不悟，便打了比喻说：“雄鹰能穿云破雾直上九天，靠的是双翼的羽茎，至于腹背上的羽毛，多一把少一把无关紧要，不会影响它的飞翔。不知您的食客是双翼的羽茎呢？还是腹背上的绒毛呢？”平公语塞。

    这则故事，让我们联想到许多，从古至今，国人都喜欢装腔作势的面子工程，本来不是那么回事，却非要装出样子来做给别人看。归根结底，所谓的这个面子究竟是谁的面子？是那些还挣扎在贫困线上苦熬日月的百姓吗？不是；是那些为一顿午饭而忍饥挨饿的学生娃吗？不是；是那些被强拆了房屋而身无居所的人们吗？不是；是那些……我们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即便是在今天，为什么在你治下的国民还在为活着而艰难度日的时候，而你却要不遗余力地去援助本就比我们富足许多的洋人？为什么在你管辖下的百姓仍居住在四面漏风的茅舍里瑟瑟发抖时，你却可以不惜血本地大肆修建楼堂馆舍及没有任何价值可言的休闲广场？太多的事实告诉人们，官者的面子大于天，官位的需要才是最根本的当务之急。极少数的官员腐败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来自全民的腐败。权力有大小，腐败也分层次，只要一人说了算，所谓的监督便形如虚设，即便是再傻的人，谁不知道鸡蛋碰石头的道理？

    上有所好，下有所求。你不是喜欢听假话吗，我就能把天大的谎言编成最动听的故事来说给你听；你不是喜欢钱财吗，我可以暗度陈仓花样翻新地把把钱送进你的怀里；你不是喜欢收藏吗？我会千方百计地淘换来呈递到你的面前……凡是你喜欢的，我就有无穷无尽的办法；只要对我有好处，你就是要活人脑子我也毫不手软地给你砸来！

    只要能讨得你的欢心，至于我是否有真才实学人，我是不是那滥竽充数之人，那都无所谓，因为，你本就不喜欢有真本事的能者在你的眼前晃荡，因为你有太多的想法，亦有太多的顾忌，床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乎？

    这么多年，走过的地方多了，各色各样的上司也见识了不少，虽说他们性别不同模样有异，却是有着很多共性之处，说的比做的好，要求他人该如何如何奉献，往自己的怀里揣时却绝不手软。

    欺骗可以得逞于一时，再糊涂的人也有明白的时候。我们没有过多的奢望，我们只希望在明媚的阳光下不失本性地生活。

2012年2月1日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