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之子

读书随笔（17９）

《济阴贾人》 

古时，济阴有位商人，在一次渡黄河时翻了船，于是便趴伏在柴草上呼喊救命。恰逢有条正在附近打鱼的渔夫听到了呼救的喊声，于是便划着小船前来施救。就在小船快要划到商人的跟前时，那位商人十分急迫地向渔夫高喊道：“快救救我，我是济水一代的大富豪，你若是把我救上来，我给你一百金的报酬！”渔人将商人拉上小船送到岸上，可商人却只给了渔夫十金。渔夫说：“刚才你答应给我百金，现在只给十金，你这样做恐怕不合适吧？”商人十分恼怒地说道：“你一个打鱼的渔夫，一天的收获能有多少呢？你只是拉了我一把便得到了十金，难道还不应该满足吗？！”听罢，渔夫不语，默默地摇船走了。

又一天，这个商人乘船从吕梁而下，行船途中，结果船只触撞在礁石上翻了船。这时，那位渔夫也正在此处打鱼，见到落水的是他前次搭救过的那位商人，便划着小船离开了。有人问渔夫：“你为什么不去救他呢？”渔夫说，：“这是那位答应了金子却不如数酬报的人。”说完，渔夫把船拢在岸边离开了。不一会儿，那个商人便沉到水下去了。

读完这则故事，也许你会觉得商人爱财过命不讲信用，所以才招致后来的灭顶之灾；也许你会认为那渔夫的心胸过于的狭隘，对生命如此的蔑视有违人道。要知道，身体的伤害还好医治，而心灵的伤害却难以治愈。首先是那位不守信用的商人伤害渔夫，这才有后来的这位渔夫见死不救，归根结底，是商人伤人在先，害己在后，纯属咎由自取。

就如《狼来了》的童话那样，善良的人性经受不起伤害，纯洁的心灵不能蒙受污染。人之初，性本善，所谓的恶人都是在特定的环境中一步步走过来的，腐败的衍生及官员的堕落也是如此。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甘愿受人欺骗和压迫，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奴役，不是因为这个人强而另一个人弱，而是因为那里奉行暴力逻辑，强者的力量未能得到约束。于是，弱者不得不屈从于强者，如果这种暴力逻辑不被打破，那恃强凌弱的悲剧就会不断地上演，压迫与反抗的历史就会长久地持续下去。

人被奴役的时候会失去自己的美德，人在争取解放的时候也会失去自己的美德。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人再被压迫时卑躬屈膝丧失人格？而一旦有力量解放自己时，又变得飞扬跋扈伤及无辜？

真正的革命不是为了奴役别人，更不是为了杀戮和掠夺，而是为了建设一种持久的自由秩序，以便让所有人能够在这种秩序中平等而自由地生活。

2013年5月24日随笔